笔者与女儿张雅歌
张按:这篇文章原本发布在9月1日开学季,因成都新冠疫情举城静默,遂同步延后。本文不是传统意义的课堂分享,而是与襁褓中的女儿张雅歌一道,重新来领会人生的第一课。我渴望在信望爱中,以小孩子的样式,一级一级,拾回自己在以往岁月中那些局促而错乱的脚步……
女儿雅歌快三个月了,颈椎开始发育,她时常仰起头来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,充满了神秘的好奇。无论是抱着还是用婴儿车推着她,她稚嫩的小脑袋总爱左摇右晃,不住地打量从她眼里闪过的一切。
我们开始试着与她对话,我相信情感交流的力量能穿透生命的代际抵达彼此的心灵,并在奇妙的对视中产生幸福的共振。我与她妈妈轮流上手,在baby哭啼时轻抚安慰她,这世界爱她的人不多,许多年后她生命中那个白马王子出现前,我与她妈妈,一定是最爱她的亲人。
我喜欢在自家客厅抱着女儿边散步边交流,家注定也是女儿人生的第一课堂。
女儿目光灵动,倔强的小脑袋总是不断地晃悠,每个窗口,每个书台,每盏灯,甚至每种颜色,她都那么好奇。我对女儿柔声说,你看见的一切都是静止的,无论是窗外的树林,书柜里的图书,天花板上的白炽灯,还是你懵懂眼神中闪过的五颜六色,一切都是静止的,唯有爸爸妈妈的爱才是生动的。
当世界最终会向你扑面而来的时候,爸爸妈妈的爱里,始终都会给你留下足够的幸福与尊严!
当然,还有上帝!雅歌就是上帝的神来之笔!
今年,经历历史以来最炎热夏季后,在合城的渴盼中,成都迎来了第一场秋雨,秋雨之福盖满了蓉城。黄昏时刻,我们一家三口在舒爽的天气中平躺在飘窗下,组合成一个维妙维俏的“三”字,妈妈那横像精致纤细的楷书,肌肉健状的我像加粗的黑体,而夹在中间咿呀学语手舞足蹈的雅歌,则像极了灵动无比的草书。
我们在家里,构筑起一个浪漫温馨的小天堂。
因着秋雨之福,窗外世界恍惚干净了许多,掬干了水的天空,好像在等待雨后的彩虹,而穿过树林的风,像从遥远的伊甸园中飘来,透过纱窗轻拂在我们的脸庞上。
我望着稚气的雅歌,柔声说,宝贝,你简直就是上帝的神来之笔。
这个奥秘浇灌在“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”的中国文化中,倘若你若感受不到伊甸园的风,没有体验过秋雨之福,文化就只能是奥秘的载体,而非奥秘本身。
生活因女儿,多了许多异象,这些都胜过了知识与智慧的启示。
关于爱,或者说在爱的次序上,囿于文化诱因,我们或许终其一生也没有弄懂爱的内涵。
生命的课程表上,有说父母之爱,是诸德之基;父母之爱,是女儿的天堂。无论这些表达有多么唯美,都是基于血脉之亲。
事实上,孩子只是父母爱的结晶,故而夫妻之爱,应居于首位。
我的牧师王怡曾问他儿子王书亚,爸爸最爱的是谁?书亚天真烂漫地回答:爸爸最爱的是我。王怡立即纠正他,爸爸最爱的是妈妈;王怡又问,妈妈最爱的是谁?书亚依然天真地说:妈妈当然最爱我。王怡又纠正他,妈妈最爱的是爸爸。
王怡再问,爸爸妈妈最爱的是谁?书亚愣在那里,有些不知所措,呆萌而发窘。王怡笑着说,爸爸妈妈最爱的当然是你啦!
夫妻之爱,因为有着超越血脉的亲情,是人伦之爱中最大的公约数,这几乎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颠覆。
习俗往往是爱的天敌,唯信仰能显出爱的位格与真谛。
这样看来,我们对雅歌的爱不是无限的,我们只是在陪伴她成长,她不可能也决不是我们的专宠。她最终的幸福取决于她未来在盟约中的婚姻,而我们有责任为未来的女婿,培养一个知书识礼,体贴人心的贤妻良母!
人们都晓得养儿才知父母恩,却鲜有人明白,养儿也知父母罪。
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,如果家庭关系中夫妻相爱不是居首位的,家庭爱的磁场就会紊乱,要么过份宠溺孩子,放任其成长;要么只为孩子而活,替他们规划人生。
谁都不相信每个孩子都具有独一无二的灵性,上帝会为每只笨鸟准备一根矮树桩。
中国文化的母体也是如此,人之初性本善,以为有爱,就善莫大焉。然而信仰缺失,美德在现实中轻若鸿毛,望子成龙的父母们,便在现实利诱面前抓拿不定,很少有人在意孩子成长中对克制任性、防止压抑、学会控制、学会忍耐、防止自私和经历挫折方面的操练。
这些基本的人格塑造,如今已成为中国社会普遍的遗憾。
黎巴嫩诗人纪伯伦在《你的孩子》一诗中说得好:你们可以荫庇他们的身体,却不能荫蔽他们的灵魂,而灵魂之美胜于身体之美。
从这个角度讲,孩子也是父母的老师,他们像一面纯净的镜子,映照出成人世界的丑陋甚至残酷和狰狞的一面。
我希望同女儿雅歌一起出发,共同成长,在信望爱中,以小孩子的样式,一级一级,拾回自己在以往人生中那些局促而错乱的脚步……